致树

思想谱写辉煌 · 发表于 2012-3-15 19:23:51

致树

李长江（彝族）



有一天，耳畔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公路边的银杏树，倒在了挖土机的利齿下

一只鸟，摇晃着，立在电线上目送



大地一整颤抖，灰尘落了一空

春天，伸出无力的手，软软的，垂下

挖土机，灵巧的转动身姿

嘴，咀嚼着；树干，五脏六腑散了一地

乳白色的年轮，举着参差的骨头直指苍天

多情的泥土，至死不渝，贴在树根上

呢喃着别离的话语：你走后，我咋办



太阳眼睛红红的望着，留在地里的断根

从云朵里，伸出脚，踏在挖土机上吼道：

本是同根生，为何这样相残

鸟儿在电线上，留下了两滴眼泪，悼念

绿茵茵的枝叶，黄黄的的花，甜甜的的蜜



一只蜜蜂飞过来，数着倒地的银杏树

一棵，两棵，三棵，四棵、、、、、

“嗡嗡，嗡嗡、、、、、、”一阵风吹过

旁边的树，草，颤栗着哭诉

相伴几春秋，那些耳鬓相擦，余温还在

我们的根，在地里连着，是分不开啊



电锯，在人手的操控下，把树干

分解成几节，横躺在地上，在断口

都流出黄黄的的汁液，一滴，一滴、、、、、、、

那些细小的枝条，最后被大卡车压进泥土



挖土机，又咆哮着开走了、、、、、、

飞来几只鸟，站在电线杆上，一阵交头接耳

带着，原来的那只，又飞走了

地上那些断根，无力的，祈祷散了一地

愿与泥土永不分离的声音

随风落在枯黄的枝条，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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