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集》之——咒语

來钚芨啲憂傷 · 发表于 2011-4-7 17:15:52

《夜路集》之——咒语

《夜路集》之——咒语
               ------纯洁心，邪恶道，慌心神，悲剧生。
   在四川省西南高原上住着这样的一个民族，传说在地球上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文字“古彝文”便是他们创造的。这一发现把中国的文明期推至古罗马古希腊之前。他们在文艺上也有许多乐器，比如月琴，口弦等。他们把年辰分为十月一年，三十为一月。其精确度也让全世界科学家为之震惊。如今在四川居住的彝族曾经遍布在今四川成都，乐山，峨嵋等地。他们好勇善战，曾打败无数侵略者，但在三国混战时期被中原第一智者诸葛亮密谋暗算而退隐山林。此后，多数彝人便在山林环抱中修身养性，没再过问过尘世的是是非非。
   但我现在要讲的这个故事必非是古时候的变迁，也不是他们的历史。而是他们的另一个永恒的神圣的文化——毕摩文化。（事先声明：本人从没学习过毕摩文化，只是偶尔有些接触，也听长辈们聊谈。所以，如有用词不当或经过有误处，请多多指点。)

   时已近午，西南高原上的人们都已出去农作去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成这里多数人的生活习性。但年仅九岁的沙玛阿木却又在床上呻吟了。沙玛阿木从小体弱多病，去过城里很多家大医院做过检查，钱是花了不少了，但也始终没查出什么毛病来。但沙玛阿木却很清楚，自己不但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所以，再去医院也是枉然。老父亲沙玛过林也才四十刚出头就愁白了头。但孩子可是自己的一块心头肉，若放弃不顾他又于心何忍。沙玛过林抽完了最后一口旱烟，便从鸡窝里拿了三只生鸡蛋，用根细针在鸡蛋的底端每只打了个小洞。然后在痛苦的翻来覆去的沙玛阿木身上自下而上的擦拭，边擦还边碎碎念道：神态万物，神魔鬼怪，病态附蛋，了然于目。完了再让沙玛阿木往里吹气。沙玛过林用和蔼的语气对沙玛阿木说：孩子，再坚持坚持，我这就拿鸡蛋去给毕摩看看。沙玛阿木只觉浑身疼痛无比，脑袋晕晕的，而且全身都无力。但他还是听见了父亲沙玛过林的话，相当吃力的点了点沉重的脑袋。
   沙玛过林从屋里出来，隐约还能听见孩子痛苦的呻吟声。无奈的边叹气边向毕摩吉克阿宏家走去：孩子他娘啊，你是跳崖落了个干净，留下我们爷儿俩，这苦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
   故事说到这里，我想有必要插点沙玛阿木的父母沙玛过林和阿者力芝的片段了。

   那是在八年半以前发生的事，那时候的沙玛阿木刚出生不久。由于沙玛阿木还太小，母亲阿者力芝在没什么重农活时，就留在家带沙玛阿木。
   那天的下午突然晴转多雨，不多时便下起阵阵倾盆大雨来。沙玛过林急忙从田里把农具抓起就往回跑。刚到家门口，就见同村的流浪汉阿素古铁从他家正房里跑出来。边扣裤腰带边整理着上衣。看见向这边跑来的沙玛过林便拍了拍沙玛过林的肩膀说：真是太感谢你家媳妇儿阿者力芝了。全村就她一人肯照顾我这流浪汉了。我回去了，回见啊。
   沙玛过林被阿素古铁的话和动作农懵在门口，眼看雨也越下越大，不知是进还是等下再进。他怕面对那一幕每个男人都接受不了的事实。他觉得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但好端端的会发生什么事呢？天不容许他多想，因为雨真的下的更大了。
   沙玛过林把农具放下进到里屋。突然，他真的看见了他本不应该看见的一幕，又或者他想到了他本不应该想到的念头。只见沙玛阿木已安静的睡去了。而自己的妻子阿者力芝在旁边坐着，正给袒露在外的胸部穿者衣服。是的，就是这一幕让沙玛过林想起了流浪汉阿素古铁在自家门口边扣裤腰带边整理上衣的情景。顿时，一向老实巴交的沙玛过林脸色变成了绿色然后又转白了。
   阿者力芝看见沙玛过林似一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便起身微笑着说：你回来啦？下那么大的雨还下地，为了我们娘儿俩可真苦了你了。沙玛过林从牙缝里冷冷的挤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为了生活，我苦点累点也无所谓。可你却偷汉字偷到家里来了。阿者力芝显然没听明白：你说什么？沙玛过林用力抡了一巴掌过去，把阿者力芝抡翻在地后指着阿者力芝喊道：你和阿素古铁的那点破事还用得着瞒着我吗？看我不揍死你！
   终于一向和平美好幸福的家庭在那场突如其来的雨夜里却恐怖的一发不可收拾。
   几天后，阿者力芝和阿素古铁的丑事终于在全村光明正大的传遍了大街小巷。阿者力芝和阿素古铁在拼命地向人们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阿素古铁的裤子破了，由于自己是个光棍，又不会自己补。全村人也都嫌弃他。所以，阿素古铁只好向老实而又善良好心的阿者力芝求助帮自己补下裤子，阿者力芝看阿素古铁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容易，而且也是件小事情就答应了。至于沙玛过林看到阿者力芝在穿衣服，那是因为阿者力芝刚给孩子沙玛阿木喂过奶，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罢了。但他们俩此番解释已经很无力了。安静了很久的村庄终于又能看场不关自己事的好戏了，顿时，全村都骚动起来，淳朴的村民怎可轻易放过这看到别家混乱的激情呢？但也恰到好处地把沙玛过林那团本已就熊旺的火里又添上了无穷无尽的柴禾。每晚，沙玛过林都对阿者力芝恶语相向并时常伴有拳脚相交，还不让阿者力芝再靠近儿子沙玛阿木了，除了不得不喂奶的时候。沙玛过林说：不要脸的贱货别污染了孩子的视线！
   后来的事情是发生在一个星期左右以后。那天下午，天也下着暴雨。喝得烂醉如泥的沙玛过林回来了。兴许又在外面被人挑拨了几句。沙玛过林一到家便怒气冲冲的跑到阿者力芝面前，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扔出了门外，随后门又被重重的关上。只飘出一句酒气很重的话：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最好死在外面，但愿别再回来脏了我的眼睛。
   阿着力芝带着满腹的冤屈满脑子的绝望和着雨水含着泪水茫然地向山上走去。
   在悲剧尽将发生的前一刻，喝的烂醉的沙玛过林却喷着满腔的自以为是的愤怒在哇哇大哭的沙玛阿木旁边睡着了。然而他不知道，他一手酿造的血案正被他快速的催化着。但哭闹不止的沙玛阿木却似乎已感觉到了... ...
   后来的事情是几个从山上砍柴被雨赶回家的农妇叙述的。
   她们刚才山上下来，便看见了阿者力芝独自坐在悬崖边上哭泣，然后突然站起来，不知是想干什么，就在她刚转过身的时候就“啊”的一声掉下了山崖。她临走时的表情似乎还带着无法言说的痛苦。末了，她们还郑重其事的加了一句：不知道她这种行为算不算畏丑自杀！
   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人们各说纷纭，有人说或许真冤枉了阿者力芝罢。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这种贱女人，明知没脸活了，活该！
   流浪汉阿素古铁在看了阿者力芝的遗体后痛苦的说了一句话：多好的一个人。我一个流浪汉没裤子穿便不穿罢了。现在却连累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我对不住你啊... ...
   但流浪汉阿素古铁的忏悔却被一无所知的世人纷扰的杂乱声中淹没了。已经不会再有人去关心沙玛过林看到的那一幕是否属实了。
   事法几天后，流浪汉阿素古铁便从村子里出走，从此便再没有回来过。
   多年后，沙玛过林在一座陌生的村庄遇见了一位老毕摩。同样也是陌生的老毕摩对沙玛过林说了这样的话：你家门前有棵核桃树，但在几年前就已经枯萎了，对不对？你家不远处有条河，应该很浅，是吗？你家门前的路是九弯十八转，这些都对吗？沙玛过力偶年望着这个绝对不可能认识且苍老黝黑的老毕摩很久，然后才用惊讶的语气反问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老毕摩又悠悠的说：离你家屋后一千米左右是不是有道悬崖？你家是不是有个亲人曾经在那掉下去过？你的孩子是不是那时候开始就得了个怪病，每当下雨的天就全身疼痛？沙玛过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连道：是是是。老毕摩最后才说出了那个惊人的秘密：你那个掉下去的亲人死时很明显带着极重的冤气。我能感觉得到它冥冥之中还有未了的心愿。而且又与你的孩子很亲，这才极留念他。所以，你的孩子才从那时候开始，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怪病了。
   沙玛过林努力的回忆着那年的事。眼睛突然一亮但在转瞬间又变黯然：难道我真冤枉她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
   沙玛过林拿着鸡蛋找到了毕摩吉克阿宏，道明了来意。后拿出其中一只鸡蛋交给了毕摩吉克阿宏，再递上一只香烟。
   毕摩吉克阿宏找来一只常用来看这类似特殊鸡蛋的碗，乘了半碗清水。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很熟练的把鸡蛋壳敲掉一小部分，再把鸡蛋倒进碗里（彝族里，若感觉身体不适，便常用鸡蛋寻因法来查找病因）。毕摩吉克阿宏嘴里已停止了外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不时的用剩下的鸡蛋壳舀着碗里的清水，再倒下去拍打着碗里的鸡蛋。最后，毕摩吉克阿宏终于找到了根源：家里有邪魔恶鬼作怪！曾经你的妻子阿者力芝去世时，本来她生为好人死也成好鬼的，但在几月之后她化身为小鸟飞回来时，你却用石头狠狠的砸伤了她。现在她的魂魄一分为三，有两颗跳到了你近亲的家中，但有一颗却留在了家里。你们却没去查管它，致使它已进堂屋已然形成鬼魄。所以便开始作怪，如若不早除去，怕会祸及全家人的性命。另外还有一颗鬼魄在隐隐欲动，应该是你们节支亲戚死后跳到你们家的，但它还不碍事，只寻找个拥有明眼的人（汉称阴阳眼）找到除去便罢了。
   沙玛过林听后惊出一身冷汗，感觉事态有些严重，谨慎的问毕摩吉克阿宏：那去世的孩子他娘的那颗鬼魄该怎么办？
   毕摩吉克阿宏喝了一大口自家酿制的泡水酒后说：需要一只山羊，一只纯白色的公猪，还有一只纯白色的公鸡再加随意什么样的母鸡。七天后，你上午就先找个明眼人把那颗入土还未深的鬼魄取了。下午落日之时就作法驱鬼！
沙玛过林连连点头：好，那就辛苦毕摩了。七天后，那场法事便由你来做吧！我就不找别人了。毕摩吉克阿宏喝着泡水酒道：好，当天你准备好做法用的材料，我下午落日之前必到。
   沙玛过林从毕摩吉克阿宏家出来还不太放心，又拿了剩下的另外两只鸡蛋找了两位有威望的毕摩了解了下情况，结果算出来的基本一致，沙玛过林这才安下心来。由于已经请了毕摩吉克阿宏了，所以也就无需再请其他的毕摩了。当下便道谢了回家准备七天后的法事了。
   日升月落，反复流转，七天很快就到了。
   这天，沙玛过林很早就起来吧应用的羊，猪，鸡都一一的检查了一遍，再把其他驱法用的材料查看了一道，发现一切已安然妥当之后再向左邻右舍一家一户的通知：今晚要驱法做法事，请他们早点收农活过来帮忙之类的。最后才动身前往六里外邻村的明眼人吉苏祥光家走去，请他来挖取那颗入土还未深的鬼魄！
   吉苏祥光是个出了名的酒鬼，早上一起来就必须喝酒，还只喝烈酒，天天都喝的火冒金星不可。好在沙玛过林在前几天就提醒了吉苏祥光，让他先少喝点，完事了就让他随便想喝多少就是多少。可惜沙玛过林还是去晚了一步。因为把吉苏祥光请到家的时候，他的脑袋就有点沉重，脚步有点轻飘了。还好能勉强做完事儿。
   吉苏祥光命沙玛过林拿瓶白酒来，然后吩咐道：你拿根钢钎跟一把锄头跟我后面，我让你挖哪你就挖哪。
   吉苏祥光嘴里含着酒在屋头地面上一寸一寸的吐洒过去。
   终于在离儿子沙玛阿木的起居室门口停住，然后吐着酒气嚷道：就这，挖！我再看看其他地方还没有鬼魄隐藏着。
   沙玛过林抡起钢钎就往坚硬如岩石的水泥地板上挖开了。而酒鬼吉苏祥光此时已把里里外外都吐洒着，证明再没有其他鬼魄了才坐一旁放开喉咙喝开了。
   终于，在沙玛过林挖了近了半小时之后，在几厘米左右的水泥中发现了一块成人拇指般粗细类似木炭一样黑色的东西。表面与木炭没什么区别，但它却发出一阵奇臭无比的怪味（如若把这件事放在当今科学界研究，铁定没人相信。细想：房子修建于十几年之前，还在家里弄上了层水泥再盖上了地板，你一个正常人就敢断定这下面真有块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因为这里之前既不是厨房也不会有人会没事干偷偷跑到别人家里挖开人家的地板和水泥把这么个臭东西放进去再弄成原来的样子还不让人知道？可能吗？退则说：若是在当初修建房子时不小心把一块木炭给弄进去了，但什么样的木炭能发出如此令人恶心臭气的味道？还让十几年后让一个与本家人毫无相干的外人轻而易举地找到？他们说以个很好的明眼人能站在几十几百几千里外都能找出别人家这类鬼魄的“木炭”。这事，还真他姥姥的令人不敢相信。）
   这时，吉苏祥光才慢悠悠地起来拿张布把那鬼魄包起来，让沙玛过林在河边找棵棵桃树把它埋在树根下。
   沙玛过林埋完鬼魄回到家时，吉苏祥光已经喝得飘飘然了。
   吉苏祥光吐着酒气说：那啥，那个，沙玛过林啊，那玩意儿埋好了么？
   沙玛过林老实回答：按你的吩咐，已经埋好了。
   吉苏祥光点了点头说：七天之内，必须请毕摩来做场法事，不然，那玩意儿还会自己跑回来的，你知道吧！
   沙玛过林把吉苏祥光扶起来：我知道，今晚就请了毕摩来做法事。说着，拿了张百元钞票塞进吉苏祥光的口袋里继续说：这钱你拿去自己买酒喝，我还得准备今晚的法事材料，就不能招待你了。对不住了。
   沙玛过林把吉苏祥光送上了开往邻村的车后，又开始为晚上做法事儿忙碌开了。
   傍晚，日刚斜影，毕摩吉克阿宏就带着他特有的装备到了。而此时，周围的邻居也有许多人来帮忙了。一顿饭工夫，屋子里已经坐定男女老少不少二十人了。
   沙玛过林从屋后挖出一堆红泥加点清水搅匀之后交给毕摩吉克阿宏。毕摩吉克阿宏用几分钟时间把泥捏成几个特殊怪模怪样的形状放在一个废弃的盆子里。成型的泥土中间还留有空位，那是用来放一块烧红的石头。一切做毕之后，念法驱魔正式开始了。
   毕摩吉克阿宏坐于屋中上方，患者沙玛阿木艰难的坐在毕摩泥物左边，面向门外。毕摩吉克阿宏的铃铛骤然响起，口中神秘的法语已悄然念起咒怪除鬼。
   一刻钟左右，毕摩吉克阿宏让一个年轻人把那烧红的石头放进去，上面再放上几段蜡烛。蜡烛刚接触到红烫的石头便开始熔化，发出刺鼻的味道。年轻人把泥带盘的端起来，从左至右的在患者沙玛阿木的身体饶三圈。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门。把这东西必须找个西方鬼怪骤然起灭的方向有水源但没人常经过的地方放小才得以回去。
   第二道工序是找许多草来让毕摩吉克阿宏扎成许多人模样的稻草人，给它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均在实际十几二十厘米左右大小，最大的不高过四十厘米。还用木头做了个，上方成三角状，下方成直角，左右靠前处各挖了处凹字型的直引鬼怪动向的东西。（我先讲过，我必没有学过毕摩文化，所以无法一一介绍其形状与用途，请见谅。）
   一切做毕之后，又是毕摩连续几小时的念咒。中间命人把山羊与猪宰杀。毕摩吉克阿宏把鸡肋骨处撕开对准骨头，神奇的让鸡再次鸣叫，男人们跟着呼喊。此后，把鸡烧了跟猪羊一并弄来吃顿饭休息下。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苏尼俄里美英清鬼的时间了。（苏尼，跟毕摩一样是彝族驱魔做法的人。只是他们的任务不同。毕摩一般大小法事都参与，还为人治病保平安。但苏尼只管替人查鬼清鬼。还有一般的毕摩都是男人，而苏尼则多数都是女人才行。）
   吃罢后，苏尼俄里美英的圆鼓顿时响起来。找来两个年轻力壮的人每人手拿根用纯洁的用核桃树做的引魂木端坐着。（所谓纯洁的核桃树是指，没有在树下，埋过人，干过羞耻的事等，纯洁的如人孩童时代一般）。当苏尼俄里美英圆鼓敲到兴奋状态，苏尼俄里美英不自觉的单脚在客厅转动时，神奇的一幕又出现了。一个拿引魂木的年轻人的手开始跳动起来。（一般拿引魂木的都要两个平时勤劳的人，一个动不起来还有另一个，两个一起比一个一个的试能否跳的起来强的多）然后不听使唤的人也跳起来，开始往每个房间里面窜。苏尼俄里美英开吼，鬼怪现身，快快赶走。年轻人努力把引魂木往门外拉，但引魂木却自顾自的老往患者沙玛阿木的身上撞。苏尼俄里美英说道：鬼跑阿木衣服里去了，快把衣服脱了。沙玛阿木顿时清了醒，啊的吼叫了一声，把上服狠狠的扔在地上。乡亲们把衣服踩上几脚扔来扔去。终于引魂木指向门外，拿引魂木的年轻人单跳，跳出两丈远，突地出了门，指往猪圈窜去。拿引魂木的年轻人一看鬼存心是要把自己扔进猪圈了。一急，用力一拽。鬼也往后退。年轻人刹不住脚，狠狠的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喊疼，引魂木又向山上急射。年轻人又单腿向山上跑跳过去。一个时候以后，后面追去的乡亲们在一座坟墓旁发现了年轻人。这时候的年轻人已经气喘吁吁的倒在坟墓边出冷汗。坟墓里冒出了阵冷气。乡亲们把年轻人背回了家，让他在沙发上休息了一阵后终于回过神说道：这鬼真狡猾，老想把我扔进猪圈，还在山上带我乱转，累死我了。（每个拿过引魂木的人都清楚，往后的6.7天时间是要累的动弹不得了）。这时，二月，山寨还在下雪的天里居然飞进来了一个蝴蝶。苏尼俄里美英说，是自家的祖宗回来了，大家不用担心。蝴蝶很熟悉的在屋里转了转，进了每个房间后才向门外飞去。
   当毕摩与苏尼把法事做完之后，苏尼俄里美英在走前又冷不丁的说了句：今晚的法事应该来说很顺便，鬼怪也驱了。但我发现还有一股阴气在冷冷的在骚动。如果沙玛阿木半月之后还没见好转的话，那就得来场“人法”了（人法：彝语称“从毕”，是彝族法事上开销最昂贵的法事，得用所有家畜每样几十份以上，在如今的经济比例上来看，不用上4万以上人民币是没法子完成的）。
   沙玛过林一听，头都大了：不是说今晚做了这场法事以后就没什么事了吗？怎么还要这么大的法事才行？
   苏尼俄里美英缓口说道：其实也不见得用的着“人法”，要是半个月之后沙玛阿木没好的差不多了，应该用不着吧。半个月后，你再来找我，我给算算就成。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患者沙玛阿木以前整天一副病态无助的模样神奇的消失了。气神儿一天天的好转起来，微笑又回到了这对快已接近绝望的父子身上。父亲沙玛过林终于盼到了幸福的曙光，连工作赚钱都积极了许多。受病多年的沙玛阿木也可以和许多同龄的孩子一样进学校接受教育了。但父亲却在高兴中忘记了苏尼俄里美英在走时的吩咐，要他半个月后又去找她。
   事情终于在一次沙玛过林去外县做生意时，他又遇见了当年为他占卜过命运的老毕摩。沙玛过林像看见了自家的亲人般亲切的问候着老毕摩。老毕摩却只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后冷漠的离开了。老毕摩说：你相信毕摩，但又不完全信！所以，你命中注定孤独一生，你得到的总没有失去的珍贵。你的幸福短暂犹如昙花。好好珍惜生命罢... ...
   多年后的某一天，天下着暴雨，正如许多年前阿者力芝两次出事时一般。似乎不祥之气总撩然在空气中。
   这天，沙玛阿木眼神空洞地站在雨中，口中念念有词；妈妈，您又孤单了吗？妈妈，您又想你儿子了吗？妈妈，你在哪？来带我离开这个丑恶的让我恐惧的地方，好吗？妈妈，你听见儿子的呼喊了吗？
   这时，从外回来的沙玛过林看见了儿子奇异地这一幕，便跑过来问儿子：你怎么了？傻了？痴了？神经一样地站在雨中！沙玛过林把一时神经错乱的儿子拉回屋中。天又重重的打了一个雷，仿佛有道光瞬间射进房后的悬崖中。可怜的沙玛过林只看见了儿子神经错乱的一面，但他又忽略了做为亲人常为人们忽略的一面，那就是内心。亲人常关心的总是表面，身体好不好，过的怎么样，但身为最亲的人却总忘记内心的世界。这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大悲哀。
   这天夜里，沙玛过林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了已去世的妻子阿者力芝拉着儿子沙玛阿木的手外屋外走。阿者力芝的脸孔却模糊不清，只听见她带有少许沙哑的声音说：你错了，你错了，你又错了、、、、、、
   第二天清晨，雨已驻。天又放晴了。但一群准备上山的农妇却带回一个可怕的消息。村子后面许多年前阿者力芝跳下去的地方昨晚被雷给劈了。她们好奇下查看了那个地方。结果在悬崖下，多年前阿者力芝躺过的地方正躺着她的儿子沙玛阿木！
   当一头白发的沙玛过林听到这一噩耗后，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是的，沙玛过林终于疯了。人们纷纷在传言，沙玛过林的发疯，那是他妻子与儿子逼迫的，也是无可奈何的。
   沙玛阿木出事后的第二天，准备出门务农的人们发现，沙玛过林已经失踪了！门锁的好好的，家禽都喂过食了，院子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沙玛过林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真的消失了。
   多年后，村子里一名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在一座喧闹的城市里又看见了沙玛过林。也惊讶的发现了消失了许多年的流浪汉阿素古铁！当时的阿素古铁与沙玛过林在一个角落里喝酒。看样子他们活得很快乐。只是那个年轻人却遗忘了一个细节。其实他们在豪爽的喝酒笑声之间隐藏着岁月刻下的伤痕。而且，还在往外流着血。
   只是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他没法子用他仅走过的岁月去揣摩别人的心思。那时候，他的心也只装的下纯洁。
这个故事是我的长辈告诉我的，就是那个最后看见流浪汉阿素古铁和沙玛过林的那个。我从来没有法子从他现在已经苍老的眼帘中分清这故事的虚实到底有几分。每当我想起这故事时，耳边总莫名的传来一首歌：
      背叛过的人们收起翅膀
      越来越习惯空旷的地方
      所有的召唤都来自最初
      记忆温暖而风景冷漠
      星光照亮他回家的路
      ... ..... .... ....
                        2011.4.7下午五时许终`````````

小生第一次写彝族方面的文章，请各位同胞多多点评，好让小生以后好改进，恩，我是说，如果在这方面还有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