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笃慕故里:巧家
堂琅(罗邑):中国古矿冶中心
孙世美 陈正彪
“堂琅”这一地名,承载的历史事件太多,特别是其作为古堂狼山区域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及矿冶中心,在古代各类典籍中多有提及。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人们通过科技考古等手段,在探索古代青铜文明史中,越来越深入地了解到古堂琅县地的古堂狼山的矿冶资源与三星堆等周边地区青铜文明之间异常紧密的关系。从而,古堂琅在其矿冶文化上的内涵也逐渐得到发掘、阐述。
从古蜀国开始,“堂琅”就成为古堂狼山区域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但是,由于历史的久远,加上其地处于民族交融的大通道,族群的分化交融异常复杂,致使该地名在漫长的历史里不断发生嬗变。
司马迁在《史记·西南夷列传》里这样写道:“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自滇以北君长以什数,邛都最大,此皆魋髻、耕田、有邑聚。”这段话虽简略,但据地理方位,也可看出古堂琅地在夜郎、滇和邛都之间的“靡莫之属”里。但是,司马迁没有提及“堂琅”。是那时候没有“堂琅”这个地名吗?那么,那时及其之前的地名是什么呢?
根据《史记》《汉书》《大定府志》等典籍考证,在古堂琅设县之前的先秦时期,古堂琅县地就有堂狼山、罗邑、罗邑山、堂琅城等地名。
《大定府志》等典籍记载,彝族再生始祖笃慕因水灾避水进入堂狼山中,伐山通道为业,形成聚落,称该聚落为“罗邑”,聚落“罗邑”所在的堂狼山为“罗邑山”。在各种彝族典籍中“罗邑山”因属彝语地名,文字表述为同(近)音字,又写成“罗业之山”,“洛尼白”、“洛宜山”、“洛业山”等等,实为一山、一地。堂狼山(洛尼山)是彝族再生始祖笃慕故里,在彝族发祥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已出土的二枚古彝文印章,彝语直译即“堂狼(螳螂)山里手辖印”汉语的意思即“统管堂琅印”;“堂狼(螳螂)山里木手印是”,相当于军事上的虎符。这充分说明“螳螂山”之名系彝语地名;远在秦代中央王朝在这里设吏置县以前,这里就生活着一个以“堂狼(螳螂)山里手辖印”为权力象征的强大的彝族部族。

堂狼(螳螂)山里手辖印印柄

堂狼(螳螂)山里手辖印印文
方国瑜先生在《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中说:“西南地区在汉初设郡县以前之地名,因无当时纪录可考,不能确说。惟地名多传写已有之名号,且设县多以原有部族为基础,则设郡县以前之部族及名号大略可知,不能详其事迹而已。……部族区域和郡县区划是紧密联系的,在那时期的部族区域没有记载,又可从郡县区划得其大概。由于居民分布形成部族区域,又由于部族区域形成郡县区划,要把居民、部族、郡县三者结合来了解行政区划的地域和每一地名的位置,掌握这些问题的具体内容来考证地名,是可以相互证明的。”
根据方国瑜的在郡县设立以前,要把居民、部族、郡县三者结合起来研究的理论,来考察古堂琅地名的沿革,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尤中先生以方国瑜先生的理论为指导,通过深入研究后,认为先秦时期,古蜀国即在堂狼山中设置堂琅城。他在《中国西南民族地区沿革史》中考证认为:“和巴国一样,蜀国境内也存在许多城镇,蜀国的统治者们在这些城镇中设立统治机构,利用这些机构来对周围的广大农村进行统治。蜀国统治时期先后出现的城镇如下:……(28)堂琅。西汉于蜀国时期的堂琅城设堂琅县。《水经 若水注》说:‘朱提郡,郡治县(朱提县)故城,郡西南二百里,得所绾堂琅县。’……堂琅城辖境盖即今会泽、巧家、东川一带。以上蜀国统治时期先后建立的城镇总共28个。……城镇的出现,是农业与手工业发达、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是蜀族中统治阶级的统治权力上升的反映。设置在城镇中的统治机构,是蜀族中的统治阶级用来统治各族人民的机器。……南部的南广、汉阳、僰道、朱提、堂琅城,则用来统治当地的僰、僚等族的人口。”

《新纂云南通志》地图上的巧家堂狼山(脉)

在大红山上远眺堂狼山主峰大药山 梁恩洪 摄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这个地方族群往来交融的纷繁,从“罗邑”到“堂琅”,其间也存在过“濮人邑”。《华阳国志·蜀志》载:“会无县,路通宁州,渡泸得(堂)狼县,故濮人邑也。今有濮人冢,冢不闭户,其穴多有碧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