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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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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3 12:33:20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祖血沸腾
                                                                  
                                                                               ——《漫游心灵的蓝天》读后

                                                                                     赵振王

      沙辉的诗集《漫游心灵的蓝天》,被我在微醉中用双手打开而捧读起来。

       感觉并不是酒的作用,而是诗集的温度和气息:我被暖热了。沸腾而来的祖血,簇拥着千年、万年可寻到源头的彝族母血之河,朝着一个时间的流向,或缓缓而淌,或湍急而下。当然,对于浩瀚的精神世界,或者对于俗世而言,沙辉与我一样,只不过是河里的一条小鱼,或是沙滩上的一条爬沙虫。

       对于由来遥远的精神之旅,要说出个一二三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读着《漫游心灵的蓝天》,就是这样,觉得无从轻易地“划开”一道入笔的“口子”。正想着怎样起笔时,看到在校大学生诗友尹祈晓的QQ签名:看哪,诗歌的深处一片安静。祈晓说的“安静”与沙辉的“一个彝人就是一杆猎枪”的诗句,依我感觉是同一个意义或层面上的不谋而合。在这个世界大同的速度不断提速的现代社会,情话最终要成童话的现实面前,不会说话的猎枪,是安静的,透过繁闹的外表,诗歌的深层是安静的。沙辉诗歌里“刀耕火种的跋山涉水”只可能是安静环境下的理想皈依。在祖先留给的广袤天空里,沙辉小心翼翼地振翅飞翔,而无愧于祖血赋予的力量。当然,沙辉在勇敢面对的同时,似乎也有回避或逃离的迹象,只不过很多人没有读出来罢了。

       只有安静,才可以漫游,漫游心灵的蓝天。其实,作为小学老师的沙辉并不属于安静型的诗人,至少在他的内心和精神领域是这样。透过诗句,我们似乎可以看到他跻身于“愤怒出诗人”的行列,站立于泸沽湖畔的蓝天下真实地大呼小叫,甚至,咒天骂地。真实、自然、朴实,历来是我对诗歌的理解和追求。既然“我的语言苍白得穿不过一页纸片”、“我的情结赤裸得穿不下任何语言”,那么,沙辉就有了在静静地面对祖先留下的洁净天空,抒发自己应有的那份才情,并让其留在南高原固有的性格特点里发酵的打算和机缘,而或酿成美酒,或酿成诗句:“能不能不让我在深夜里以握笔写诗的姿态/欺骗呆坐的麻木”!

       不用伪装地进入某种状态,快乐与痛苦是明晃晃地摆给世界瓜分和掠夺的。诗人的性格和诗歌的风格,也同样具有某种两面性甚至糅合着某种矛盾、忧伤与感慨,但是,这些很多时候是能够分辨和归类的,能让我们得到一种明晰的感觉。沙辉的漫游,特别是心灵和天空的漫游,绝不是一件容易做到或做好的事情。“作为70后的沙辉在诗学理论上提出的‘祖先情结’写作思想,是我们久违并本身应自然承传的一个民族本质魂血所在。长久以来,我们沉默,没有真实的说出,今天沙辉说出了。在这里,祖先只是一个彝民族远古传承的文化浓缩符号,祖先作为一个曾经过去时,依然在时空中神秘地漂浮并生动地呼吸着;因为在大凉山这块彝民族传统文化基因保存完好的大地上,祖先是无所无在的,它已经是并以后还是彝民族站立大地,生长梦幻与伸延翅膀的一股巨大的黑色生命之流。”周发星说的这段话,我认为是说在“道道”上了。如果诗人丧失了抒情的对象,随大流地叫喊和书写,必定就会显出伪善的颜色或透出虚假的气味来。我的誓言就是“把军旅诗和爱情诗进行到底”,至今,虽无多大建树,却一直在努力中。这与沙辉的“祖先情结”没有本质的区别。看来,我与他不约而同,在为自己的诗歌寻找一种抵达的目标。

       沙辉给读者呈现的诗歌里,随处可见祖先的足迹在其中延伸,英雄结在狂风骤雨中岿然不动;祖先背影晃动中,天菩萨与凡身俗躯在时空里对话;贫穷和苦寒的祖先用独有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快乐与天真、酒香与腐臭;祖先的精神在吟唱,或羞涩,或憨厚,或质朴。透过诗句的近、中、远景,构筑和串联着“彝族、历史、文化”这样的三点一线,给读者勾勒和提供着一幅相对明晰的族图走向。

       玛查•马德清在序言里说:他在黑暗星光中了残存忧伤和不安,祈祷祖先赐福于不能再痛苦的后代。德清先生对沙辉的中肯的阐述,在这个句子里得到最恰当的表现。沙辉的诗歌是不是固守本土气息,坚持本族血性,读者也可以作出鉴赏,之后给出答案。我觉得,面对如今泛泛而写的诗歌现状,已经找不到多少母土的本真原味和故乡的真实根须,而在沙辉的诗歌里,彝山、彝水、彝血三者构成了他笔下丰富的意象,虎豹、黑鹰和火焰无处不在,飘逸在山、水和血之间,给读者传递着大凉山美不胜收的质感和斑斓多彩的精神空间。

       要我说点不足的话,我在“漫游”沙辉的诗歌天空时,发现了抒怀有余而凝炼不足这样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沙辉与我是“同案犯”,需要在今后的创作中加以克服。也许,我这是鸡蛋里挑骨头,但是,不挑就是“不负责任”,有失兄长之责。克服和纠正,不等于推翻重建,依我一言之见,就是把握住不要散化,在内敛和精致上下些苦功即可。

       沙辉直言不讳地说:作为一个新时代彝裔,常忧思于民族文化和民族传统的缺失,感同身受人类文化同质和单一化的不良趋向,好于领悟身边周围的人事物,乐于追思祖辈的生存历史,光照现实。对于一位有良知的诗人而言,诗歌是一场久治不愈的病。病,是形而下的,治疗这样的“病”,无需具体的处方,只要一个必要的书写和抒情过程。沙辉拥有彝山的天空、祖先的天空、自我心灵的天空,就是最好的处方。

        只有翅膀,可以言说天空;也只有翅膀,能够诠释天空。那么,我就借最近写成的一幅对联,赠与沙辉,并与之共勉:
不借名山提我句,暂赊沧江壮你行!
                                                  2012-6-3
赵振王,男,彝族,1963年生。云南知名彝族作家、著名军旅彝族诗人,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理事、云南省保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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