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刺绣:能歌善舞的彝家姑娘,也是飞针走线的能手,她们精美的刺绣,在服饰的领边前、后襟、衣摆、围腰、鞋帽及背带、背包、枕套等都广泛使用,题材有火纹、虎纹、羊脚纹、八卦纹以及花鸟虫蝶等,针法细密,色彩浓烈。彝家姑娘喜爱使用的针法是平绣,底样以剪纸为主,采用单针单线,针脚排列均匀,线条平整,绣出的纹样有一定厚度,呈现微微的浮雕状,光亮平滑,清晰明丽。以背裳花片最为突出,图案多以高度艺术化的花草为主,也有虎头纹、蜘蛛纹等带有一定象征意义的动物图案。
十一、彝族姑娘所绣图案之美,在黔西北彝族服饰纹样中,“涡旋纹”可以说是彝族传统服饰纹样中的灵魂式图案,彝语称之为“输必孜”,白底是“米古鲁”,黑纹是“靡阿那”,“米古鲁”与“靡阿那”其原形为纠缠回互的黑白两条龙,后演变为一种符号,经常出现在妇女和儿童的服饰上,代表阴阳,象征夫妻,包含深奥的哲学思想和通俗的伦理教育寓意,以“输必孜”涡旋纹为核心组合的各种纹样,形成一幅幅彝家独有的标志性图案,虽高度抽象却不泛特殊的艺术效果,从它的线型组合、明暗分布,到色彩搭配,体现了高超的审美取向,同时也反映出彝家豁达、开朗、豪爽、奔放的性格特征。
(1)蛛变花朵,彝族是一个富于想象的民族,在黔西北彝族服饰图案中,会经常出现花卉、动物合二为一的精美图案,变化巧妙,意趣横生,比如在彝家背裳绣片中经常出现的蜘蛛图案,到这里已经变化为一朵盛开的马樱花,蜘蛛的头身成为花瓣,蜘蛛的四肢变为枝叶,一只传说中能经天纬地、润育多子的蜘蛛,成了女性化花朵的化身。这种将哲学寓意和审美要求有机融合为一体的造型,可谓穿在身上的艺术品,穿在身上的民族文化。
(2)蜜蜂成花芯,黔西北彝族服饰纹样,多以抽象为主,虽然这些纹样都来源于生活,但没有一样是对生活原形的简单模仿,而是经过彝家姑娘巧手大胆夸张、变形,甚至抽象化的艺术处理,运用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使其成为富于意象美和心灵化的艺术形象。蜜蜂在现实生活中是辛勤耕耘者的象征,跑到彝家姑娘的针下,变成了花朵中间的花芯,蜜蜂的身体、四肢成了伸长的花萼,被波纹式花瓣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在似花非花之间,花丛中的蜜蜂是否象征彝家美好幸福生活呢!这种无拘无束、随意挥洒的艺术想象,体现一种质朴的创造意识的审美情趣。
十二、艺术色彩之美,从色彩美的风格特征上看,黔西北彝族服饰崇虎、尚黑,但以服饰色彩看,艳丽、明快、醒目、粗犷,才是黔西北彝族服饰共同的特点,黔西北彝族服饰最讲究色彩的协调与搭配,在各种服饰图案中,青、黑、蓝、绿是基本底色,红色系列是挑花刺绣中运用最多的主色。黑色、黄色、绿色经常作为互补色出现。但是,在彝族传统文化中,色彩的运用与造型的整体观念一样,它是具有某些象征性的,这种象征性是彝族先民在生产生活实践中产生的,星月斗转,日月晨昏,自然界有规律的色彩的变换,被作为一种象征手段加以比附、延伸。彝族古代绘画中把东南西北比附为青、红、白、黑四种颜色,与其它事物相联系,构成了具体的指代关系。在历史上服饰的色彩与阴阳五行观相比附。出现了对服饰色彩的好尚,夏尚青,商尚白,周尚赤,秦尚黑,汉尚黄,其中蕴含了古代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商灭夏为金(白)克木(青),周灭商为火(红)克金(白),秦取代周为水(黑)克火(红),汉取代秦为土(黄)克水(黑)。这里色彩被赋予特殊的涵义。
黔西北彝族服饰,它的图案和色彩一样,有独特解释,“输必孜”纹样是黑与白的色彩组合,但更深层的是阴阳、日月、夫妻的实质性表现。就如《物始纪略》上所说的:清气的“哎哺”形成白色的“米古鲁”,浊气的“哎哺”形成黑色的“靡阿那”。“米古鲁”称天父、生天、生日、生鹰代表阳;靡阿那称地母、生地、生月、生虎代表阴。
黔西北彝族服饰在重视色彩的象征、寓意性的同时,更讲究色彩的视觉美感效果,色彩整体效果轻松、明快、鲜艳、热烈。
(1)艺术性的美轮美奂“吊四柱”。黔西北彝族服饰中,“吊四柱”是最具代表性的女装之一,以“涡旋纹”为主任意组合变化的各种图案,图形精美,色彩艳丽。从整体上看,除衣服上的大面底色外,衣领、衣袖、前后襟、前后摆颜色多以红、白、黑为主,而且呈条状色块分布,在白色底纹上绣红、黄、绿等图案,再以黑粗浅滚边,图案色彩对比强烈,立体感强;在黑底纹上绣制粉红、黄、浅绿等图案,色彩沉着、朴实、庄重,特别是以“涡旋纹”为核心组合的不规则三角形图案、黑与白、红与黄、绿与黑等交互衬托、对比,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美感。 在服饰前后衣襟上若出现挑花图案,一般是在白底上挑绣云纹、羊角纹、蝴蝶纹等,纹样所用色彩有大红、紫红、草绿、淡黄等,白底上绣纹样,纹样中透白底,相互衬托辉映,色彩明快,层次丰富,整体统一,尤显华贵。
(2)繁花似锦的“情人包”,图美随心,花线达意。只有多情的彝家女才会将一个包含深情厚谊的荷包绣绘得如此繁花似锦,在黔西北这块醇厚的土地上,情人包是彝家姑娘绣赠意中人的信物之一,情人包身宽高比例约二十至三十余公分,从包带到包身满绣图纹,包带多为挑花,包身则为刺绣,花草图案是情人包最普遍的纹样,包身一般为深色,在深色之上绣绘红色马樱花、蝴蝶纹等图案,用黄色或白色勾绣花边,穿插浅绿色花叶,黑底红花、黄边,色彩艳丽浓烈、丰富鲜明,既追求红火热烈、喜形于色的对比,同时又讲究和谐统一。
(3)彝族的服饰文化,多姿多彩,内涵丰富,形象逼真,古朴而富有创意。在其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彝族人民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服饰文化,又有绚丽多姿的彝族歌舞文化。尤其是服饰与歌曲的种类文化中又有爱情歌曲及服饰、婚事歌曲及服饰、丧事歌曲及服饰、叙事歌曲及服饰、布摩歌曲及服饰、儿童歌曲及服饰、劳动歌曲及服饰、新民歌曲及服饰等;舞蹈主要有铃铛舞、燕麦舞、撒麻舞、婚礼舞、洒礼舞、敬酒歌、祝福歌、撮泰吉、阿西里西(大家都来跳)等。新中国成立以后,彝族歌舞及服饰文化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特别是近些年来,有许多文艺理论研究部门都充分认识到彝族歌舞与服饰文化的重要价值和作用。对彝族歌舞与服饰文化都进行过全方位的探试、研究与发掘,但是这些研究都是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的,在社会实践的过程中,以彝族的生产生活为主要内容所创造的精神财富,是本民族意志和精神的体现。彝族歌舞与服饰文化在古代就表现出了她的重要地位和价值。据晋代常璩所著《华阳国志、巴志》记载:“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巴师勇锐、歌舞以凌。”致使殷人前徒倒戈,终于推毁了商王朝的统治。这里的巴蜀之师,实际上就是彝军。《黔西州志,卷五》云:“孟赴者……与武王伐纣者也。”就是佐证。《华阳国志》又载:“汉朝的开国君主刘邦打天下时,利用巴署郡夷人中的一支赛民部队为汉前锋,陷阵喜舞”,大大鼓舞了军队的斗志。刘邦赞扬道:“此武王伐纣之师也。”于是命令乐人学习。新中国成立以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彝族歌舞与服饰文化更充分地体现出了她的作用和价值,特别是走出西南、跨出国门,迈向世界之明天,对增强彝族人民的自豪感、自信心,对提高彝族人民的知名度,塑造彝族人民的新形象,为发展彝族地区的文化与经济定会起到不可低估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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