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所谓的叙述视角,针对的是具体作家创造的具体文本,显示着作家的艺术技巧与艺术风格,因此与作家主体的特定经历有相对的关联,以体现作家艺术自觉的程度。这一理论一般针对的是小说故事,泛而广之,带有叙述性质的其他文体的文本,在进行结构、情节等分析时,可以采用的手段与方法。因此对于叙事性很强的叙事诗,叙述视角可以运用。 《阿诗玛》的叙事视角,是从第一人称“我”的视角开始故事的叙述的。“我”向读者讲述阿诗玛的故事。首先是远距离的特写,彝族阿着地的格局,格路日明家住在上方,热布巴拉家住在下方。格路日明家没有女儿,热布巴拉家没有儿女,两家都请人祭祀,之后都有生育了,这是故事将展开的背景叙述。接下来则把视角聚焦于阿诗玛的母亲格路日明玛,通过她“喜八场”,把阿诗玛的形象体现出来,阿诗玛活泼美丽、勤劳善良、正直勇敢、机智灵秀,得到父母及乡亲的喜爱,美名远播。这就引来热布巴拉家的觊觎。接下来“我”向大家关照以媒人身份介入故事的海热帕,在他与热布巴拉家和格路日明家的交涉中,将其势力、老谋深算的形象体现出来。热布巴拉家说媒不成就抢,“我”以这一情节为依托,把另一位主要人物阿黑带入读者的视域,阿黑追赶以及和热布巴拉家的斗争过程中,刻画出人物的鲜明性格。“我”在切换读者视域的时候自然的完成整个故事的叙述,讲述出主要人物的形象,读者是通过“我”来理解整个故事的。 第一人称的“我”叙述时带有一定的情感,是偏向于阿诗玛的,偏向于格路日明一家,对热布巴拉家以及阿支和媒人海热帕,则有几分蔑视的色彩,“我”是“阿支像猴子,猴子像阿支”这样给读者关照阿支的形象,至于海热帕,“没有到过的地方,他也找到啦”将其媒人的势力展现无遗。因此“我”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读者的情感取向,对阿诗玛喜欢的情感底纹致使其对阿诗玛命运的深刻同情。 民间作品的一大特征是集体创造,也就是说“我“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在“我”背后是一群撒尼民众,“我”是他们集中的代言人,他们的情感与智慧左右了“我”对故事的叙述。所以读者在随“我”关照故事的同时,也应该通过“我”反关照背后的撒尼民众,他们才是阿诗玛的生命源泉。 对于《阿诗玛》叙事艺术的探讨,这三点只是在一定层面的一定程度的揭示,叙事艺术只是《阿诗玛》艺术的一部分,民间文学的生命在民众中,阿诗玛的回声永远回荡在撒尼民众的心底。 文章来源:彝学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