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9月至10月,考古工作者在贵州省赫章县可乐镇发掘了战国到西汉时期的古墓。该墓群共计112座,属夜郎时期的古墓葬。这些墓葬具有多种独特的习俗特征,其中五座是最重要的套头葬,出土的大型铜器、兵器、饰物和陶器具有极强的地方特色。特别是在罗德成地工区发现的M274西汉墓,是这次发掘中墓主身份最高的墓葬,出土器物达100余件。M274中用大铜釜套头,死者脚部又套一件大铜釜,而且在面部盖上一件铜洗。右臂上盖二件铜洗,在左臂旁还侧立一件铜洗。套头的铜釜十分贵重,在铜釜肩、腹部至口沿处装饰一对圆雕立虎,形态为昂首扬尾,龇牙长啸,十分威武。在同墓坑内还有一只勇猛的青铜立虎,装饰在戈秘的顶端。还有一件立虎铜挂饰,出土时在死者颈部,与相邻近的玛瑙管、玉珠、骨珠似应同是颈饰物。在同一座墓中竟然出土四只青铜立虎,实属罕见。再加上铜釜套头脚、铜洗盖脸又盖臂,显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神秘气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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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古代的巴蜀与夜郎邻境,巴蜀都是崇虎的部族国家。古史中记载的巴蜀虎文化,如《山海经·大荒经》载:“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又史载:颛顼氏有一子,“居江水,是为虎。”指的正是以虎为图腾的远古巴人。古代巴族的虎崇拜习俗,《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说:“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廪君于是君乎夷城,四姓皆臣之。廪君死,魂魄世为白虎。巴氏以虎饮人血,遂以人祠焉。”唐人樊绰《蛮书》卷十亦说:“巴氏祭其祖,击鼓而歌,白虎之后也。”这都是说今湖北清江流域的古代巴族,他们以白虎为图腾作为信奉之神。 关于蜀族的虎崇拜,有的学者考证,蜀王开明的祖先是传说中的鲧[1]。鲧在尧时被封在崇(今陕西)地为伯,所以又叫“祟伯鲧”。史书上有“庸侯虎”的记载,由于庸、崇是同国同族的异称,所以,“庸侯虎”也就是“崇侯虎”。在《山海经·西山经》中记载有一种神物叫开明兽,“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为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可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山海经图赞》说:“开明天兽,廪兹乾精,虎身人面,表此桀形,瞪视昆山,威慑百灵。”开明兽兽身类虎,无疑是其氏族的崇拜对象。蜀国开明氏王朝是 “荆夷鳖灵”与“望帝相见;望帝以鳖灵为相……鳖灵即位,号曰开明(丛帝)”所建立的政权。从廪君射飞虫“天乃开明”,死化为“白虎”,“开明兽”即为“白虎”等历史传说来看,廪君和鳖灵可能出于共同的始祖,都是以虎作为图腾的。以上所述巴蜀以虎为图腾和祟虎习俗在古代史籍中是可觅踪迹的,而在考古材料中有关巴蜀虎图腾崇拜的资料,就更为丰富了。 首先是虎錞于的大量出土。錞于为乐器,历史上就有出土记载。如宋洪迈的《容斋续笔》卷十一就记载澧州和峡州长阳县曾出土虎錞于,其地属汉代南郡,与川东为近,是传说中廪君巴人的发源地,应为巴人的遗物。上世纪在四川、湖南、贵州、湖北等地都曾出土不少的虎纽錞于,这些虎纽錞于之虎皆为巴人的图腾。 其次是巴蜀文化中有虎形纹和虎图像的青铜器在四川全省和邻近省区都有不少发现,特别是川东蜀地出土的虎纹饰青铜器,时间之早,种类之多,数量之大,远非其他纹饰所比。四川出土的有虎纹饰的青铜器中,除了在戈上铸有独立的虎纹外,在矛、剑、钺等器物上也铸有虎纹。这类虎纹青铜器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在四川昭化县宝轮院和巴县冬笋坝就有发现,后来在犍为、荥经、绵竹、峨眉、郫县、新都、成都等地都大量出土有虎纹的巴蜀青铜器,特别以成都地区较为集中。从四川等地出土的虎纹青铜器来看,时间约早到西周末期,盛于春秋战国,晚至秦代。据统计,巴蜀青铜兵器上,虎纹有多种,多施于剑身基部,矛骹部、戈援本部,其中冬笋坝青铜剑上虎纹就占纹饰总数的37.5%,为八种纹饰之冠[2]。虎纹一般为侧面,只刻一耳、一足,有的拖尾张口,尾尖呈狗状,有的虎身有虎斑纹[3]。根据现有的考古资料,已出土的巴蜀青铜器上较典型的虎纹和虎图像,主要有以下几种:1.“虎形纹”。这种纹饰在巴蜀铜戈、铜矛、铜剑、铜钺上都可见到。2.“虎头纹”。这种纹饰常见于巴蜀青铜戈上。3.“虎斑纹”。这种纹饰多见于巴蜀青铜剑上。 巴蜀青铜器上的虎图像,一种是单独成立的,不与其他任何图形符号相结合;另一种是与其他图形符号相结合,不讲究对称和规律。单独成立的虎纹饰,往往占大部分铜戈的戈身和援部,或者是铜矛的骹部,其虎图像也力图表现它的狰狞、威武和勇猛,显示出其鲜明的个性。虎纹饰铸造或雕刻也十分精美,线条流畅,有些还采用浮雕的手法来刻画虎的特征。与虎纹饰相结合的图形符号,从已出土的实物资料看,较多的是手纹、花蒂纹,其次是鸟纹、蝉纹等。有的学者认为,手纹、花蒂纹是巴蜀青铜器上面一种十分特殊的纹饰,它频繁地出现在巴蜀青铜器上并与其他图形符号相组合,是一种吉祥的表示,一种胜利的象征[4]。由此看出,虎图像与手纹、花蒂纹等图形符号相结合,是古蜀人与巴人将它作为图腾的对象,含有神化及族徽的性质。 从目前巴蜀之地的考古材料来看,蜀地出土的饰有虎图像的青铜器,在数量上明显多于巴地。有的学者将巴和蜀地出土的虎形纹饰进行比较研究认为,蜀兵器上的虎纹,张嘴而露齿,背有剑齿,尾平后伸略上卷或下曳其尾。同时有些虎身周围有“竖心”,棱形及人,花蒂等。巴地兵器上的虎纹,身多无纹饰,有些形状似狗,尾多上翘,尾后饰有波浪纹,虎嘴张而不露齿5。将巴蜀青铜器上的纹饰符号及墓葬随葬品进行比较后认为,蜀地较巴地精致复繁,证明蜀文化高于巴文化。 另外,还有一种虎形器物。如广汉三星堆遗址一号祭祀坑出土的虎形器[6],圆眼,尖圆形大耳,昂首,竖尾,张口露齿,身肥硕,作圆形,四足立于一圆圈座上。圈座径8cm,虎身长12cm,残高11em。坑内出土的青铜尊,肩上饰三龙,肩下饰三虎,虎口衔人。坑内还出土金虎形饰,大头昂起,眼镂空,大耳,身细长,前足伸,后足蹲,尾上卷,呈扑击状,通身模压目形斑纹,长11.7cm。同时,广汉三星堆二号祭坑内,也出土了数件头上饰云形角,双眉内勾,圆眼大嘴,上下两排牙齿相咬的形似虎头的兽面具。在三星堆一号祭祀坑内K1:158龙虎尊上的龙和虎都做成一首两身,分别盘于肩部。龙身猗角高立,双眼圆睁,昂首挺立,龙身作腾飞状。虎首两眼圆睁,虎须和两只大耳用云纹勾出,虎嘴咬住一个人头,被咬的人的双手、双足作蹬腿伸手挣扎状,给人一种威严恐怖感。上述考古资料正是古代巴蜀崇虎文物的遗留,是考古材料中的巴蜀虎文化。 除巴蜀外与夜郎紧邻的滇国,也有崇虎的考古材料,最有代表性的当是在晋宁石寨山出土的两件祭祀人物群雕贮贝器[7]。一例为M1:57祭祀人物铜鼓形贮贝器[7]。在直径24.5cm的器盖上塑铸五十一人,器盖表示一祭祀场地。近面正中,横向并排树立一碑一柱,碑为矩形厚板状,上端钝圆稍尖,前面脚下横置础石,一赤裸男子背缚立于础石之上,长发散编成束向上系于碑头,两条绳索分别于背后和膝下,通过碑体将他绑缚在碑面之上。碑右立柱,柱端塑立一虎,作举头扬尾之形。柱身缠塑两条蜿蜒的长蛇,头均向上,作攀延上升之状,柱础塑一身似蟒而头后有两爪又似鳄鱼的爬虫。柱后立一老妇,面柱作揖。 又一例为M12:26祭祀人物贮贝器[8]。在一高亭建筑背后的场地上,也是横向排列一碑一柱,位置也很对称,也是左碑右柱。此碑比前器碑形规整,矩形厚板状,上端半圆,前面脚下横置础石,石上仍立一赤裸男子,发髻不解,但仍用绳索通过碑体系牢,背缚,腰际和足胫,各用一绳通过碑体系牢。碑右立柱,柱顶原塑物失落。但四足痕可辨,若以前器立柱推之,也当为一立虎。该柱塑有四蛇向上攀登,头均出露于柱端边缘。柱础塑一巨蟒,吞噬一男子,人臂、胸和头部露于蟒口之外,并以双手扶于巨蟒颈侧,此蟒蟠于柱础之上,身体后半身未塑出,似有隐于础下之意。该两器群雕图像的主题,或称“杀人祭铜柱”;吾师冯汉骥教授另以“报祭”为前一器主题,而以“诅盟”为后一器之主题,同时,在其文章注释中保留了“也可能为‘祭社”的很有见地的看法[9]。立虎高高踞于铜柱柱端,是作为崇祀的神物,典型地反映出滇族亦有崇虎的信仰。
三 目前,在夜郎地区的考古材料中崇虎的文物并不多见。出土的青铜器中,以兵器数量最多,这反映出当时征战频繁的社会现象。铜兵器中最有代表性的有:喇叭形空首一字格铜剑、卷云纹茎首青铜剑、卷云纹茎首铜柄铁剑、T形茎一字格曲刃铜剑、扁圆茎无格曲刃铜剑、直援无胡铜戈、饰公符号的铜钺、曲刃铜矛等。这些风格特殊的铜兵器,多数不见于四邻青铜文化中,有的虽有相似性,但也具有自身的特色。如直援无胡铜戈,戈援上铸有心形纹(胡桃纹),戈内上铸有三个牵手上举的人形图案。类似的铜戈在云南滇文化中也有出土,但贵州出土的铜戈,内上的图案浮雕较浅,而滇文化铜戈图案浮雕较深。从贵州普安铜鼓山遗址出土的刻有相似图案的陶模,说明贵州这种铜戈系当地铸造,有自身工艺的特点[10]。总之,在目前出土的青铜器上却很少具有巴蜀出土的虎纹和虎形器。贵州松桃县长兴乡大树村农民在一坑中曾发现四件大小不等的錞于;再就是赫章可东镇罗德成地套头葬M274墓发现的上述四只夜郎青铜立虎。松桃錞于显然应是古代巴人的遗物;赫章可乐青铜立虎则应是古代夜郎人的遗物。虽然有关套头葬式和青铜立虎的发现仅限于赫章可乐,此外并未发现;但他是在夜郎时期和夜郎故地出土的文物,四只青铜立虎又集中在首领人物充满神秘气氛的套头葬墓内,它是否是墓主崇虎信仰的表现?而崇虎信仰的墓主族属身份也可窥之端倪否?这是值得深人探讨的问题。 在巴蜀出土的青铜器上,值得引起注意的是在四川郫县、新都、万县等地出土了铸有方块象形文字的虎纹铜戈。他们的形制基本相同,只是纹饰稍有变化,如郫县出土的铜戈,戈身中后部的两面,各铸有一造型奇特,图案精细的虎纹,头向锋,张口瞪目,狰狞凶猛,耳突出,向后伸,虎身为阴纹。在虎纹旁有一头挽椎髻,跪在地上,腰间悬刀的人像”[11]。铜戈上的方块文字不属于汉字,也有别于甲骨文,可能是古蜀人自己独特的文字。但是,有学者研究认为上述铜戈上的铭文符号,与彝族文字有许多相似之处,有的戈上的铭文仿佛出自彝族工匠之手。四川出土的铜戈铭文与彝文为什么会有如此相似的联系呢?这启迪我们从民族学的角度来探讨夜郎青铜立虎的虎崇拜问题。 在我国西南少数民族中,彝、白、纳西、土家、拉祜、普米、傈僳、藏、哈尼、怒、阿昌、羌等都崇尚虎,以虎为图腾。其中彝、纳西、拉祜、傈僳、哈尼、怒、阿昌等族崇尚黑虎,奉黑虎为图腾;土家、白、普米、藏、羌等崇白虎,奉白虎为图腾。无论崇黑虎还是崇白虎,追溯其源,都是对远古羌戎虎文化的继承,其渊源都可追溯到虎伏羲氏族部落。伏羲,是被尊为中华民族“三皇五帝”之首,相传,“伏羲生于成纪”,这正是曾为古羌戎长期活动中心的今西北甘南天水一带。古籍常将伏羲写成“?戯”[12],二字均从“虍”;《郑氏诗谱·陈》等称伏羲为“太皥?戯”,“太皥”是尊称,“皥”又作皋,义为虎,表明伏羲是远古羌戎的虎图腾名号。伏羲(虎)氏族,由于人口繁衍增殖,分化为以黑虎、白虎为标志的亚氏族。这样,在伏羲部落,有了黑虎、白虎两个亚氏族。经过漫长历史的演化、发展,逐渐形成了彝、纳西、傈僳等崇黑虎;土家、白、藏、羌等崇白虎的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的各民族。彝族是古羌戎的遗裔,先秦时期可能就已逐渐分化出来称“夷”,但沿袭了古羌戎的虎图腾名号。《山海经·海外北经》称:“有青兽焉,状如虎,名曰‘罗罗’。”注下引吴任臣云:明,朱谋讳《骈雅》曰:“青虎谓之罗罗”。《山海经》所说“罗罗”的位置,约当甘肃张掖以北一带,是古代羌戎活动地区之一。古羌戎被称为“罗罗”,今日彝族中尚有许多自称“罗罗”的支系,不但表明彝族与羌戎在古代有渊源关系,且其虎图腾亦是源于羌戎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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