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彝族网 首页 彝族人物 查看内容

为了“教育脱贫梦” 张俊兰13年坚守17次涉险

1786 0 2010-6-2 15:46 发布者: 晚归的人

她是年迈父母的女儿,却在母亲身患绝症期间,带着对母亲的无尽牵挂穿越西南蜀道,温暖凉山孤儿;

她是温和丈夫的妻子,却在丈夫一次次劝说后,留下保险单,不忍回望丈夫送别的身影,踏上生死一线的凉山助学路;

她是可爱女儿的母亲,却含泪将心撕成两半,翻越千山万岭,拥抱千百名喊她“妈妈”的彝族少年;

她是新闻战线的骨干,却于壮年退居业务二线,成就凉山彝族儿女的“教育脱贫梦”。

张俊兰,天津日报记者,1997年因参加“中国百名记者志愿扶贫团”而走进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从此无法放下被贫困所扰的彝族孩童。至今,她已17次进凉山,受社会各界委托建成希望小学3所,与海外慈善家合作在4所院校设立了奖助学金,使数千学生受到持续资助,并建立了24个孤儿班,帮助1200多名学龄孤儿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为凉山带去的扶贫助学金累计超过1000万元。

是什么,使她一次采访,终身牵挂?是什么,使她义无反顾,千里相援?

是什么,使她13年坚守,17次涉险?是什么,使她用心灵温暖心灵,用生命激活生命?

5月24日,她第18次赶赴凉山。行前,记者探访,寻找答案。粉外衣,牛仔裤,运动鞋;朴素而温和;感性而利落。当这位乍看瘦弱且平凡的女子,用温热的词语与动情的声调讲述她与凉山孩童的生死之缘时,她与众不同的故事渐渐清晰,她生发于心灵的力量得以显现……

张俊兰说

爱,是我们送给自己的第一笔财富,心里有爱的人永远不会是穷人!

在锡伯莱文里有句谚语:“救了一个人也是救了全世界”,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心声。

我们到那里去,无论多苦、多难,还是会回来的。而当地几百万彝族同胞却要在那里度过一辈子!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

众人委托我送到凉山的,是对于生命一视同仁的尊重、敬畏和珍爱,不是怜悯,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当今天年幼的孤儿长大成才,我们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只要我们今天还在,就要全力以赴救助他们,刻不容缓。

我习惯于如守财奴一样点点滴滴积累着精神世界里的财富,它使我明白生命的意义有时只在于最初的坚守。

当我们为自己想得过多,我们的勇气匮乏了,我们的心量狭小了,我们的眼光短浅了,我们的天空黯淡了。

当我们用真正平等的目光看待社会底层的人们,把自己的命运和他们的命运放在同一个天平并且连结为一体的时候,我们才会拥有万物灵长的坦荡、无畏、高远和尊贵,才会拥有真正的人生价值和幸福快乐。

这是她的选择——

帮他们走出那因贫致贫的轮回

画面:越野车颠簸在细窄的山路上,一边是峰峦叠起,泥石塌落,一边是沟壑纵深,水流湍急。当她克服万难,终于踏上凉山大地,只见太多校舍已成危房,太多教室已无门窗。那茫然无助、站在泥水中上课的孩童,那乡间土墙上“读完初中,外出好打工”的巨幅标语……使她难过得无法言语。

1997年夏天,张俊兰整夜整夜地做梦。她梦见凉山的泥石流、山体滑坡、洪水、瘟疫……从噩梦中惊醒后,只要再一闭眼,就会听到山寨里的土鸡在黎明前发出凄怆、悠长的啼叫……即使在白天,眼前也会时时呈现一张张贫苦孩子的脸庞。

张俊兰发觉,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让自己从凉山走出来了。

走进凉山,是在半个月前。

1997年6月,中国记协、国务院开发办、中国扶贫基金会联合组建“中国百名记者志愿扶贫团”,来自全国各地的媒体记者分赴全国各地贫困区。这一举动在当时被称为“新闻扶贫”。作为天津日报的记者,张俊兰代表天津地区新闻工作者参加“新闻扶贫”,奔赴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

凉山,这是一方张俊兰从未踏上过的土地。临行前,她查阅中国地图,在四川省西南部找到了凉山——一片由深黄和浅黄涂成的山地,海拔从三四百米到三四千米。她还了解到,由于凉山在20世纪50年代才结束奴隶制,虽然景色秀美,但贫穷落后。虽然作好了深入贫困山区的心理准备,但她抵达凉山后看到的真实景象还是令她触目惊心:男女老少衣衫褴褛,赤脚走在山地上;土屋里阴暗潮湿,四面透风;相当比例的村落不通路、不通电、不通邮;自然灾害频繁,很多村民因灾致贫、因灾返贫;大灾之后往往紧随瘟疫。

更让张俊兰痛心的是贫穷导致的教育落后:校舍多是危房,师资力量薄弱,失学孩子很多。为了交上当时仅需几十元的书本费,凉山孩子要上山砍柴换钱、攒下鸡蛋换钱……教育落后导致人口素质低下,人才外流,从而又加重了凉山的贫困,形成恶性循环。

心情沉重的她向一位县级扶贫办主任问道:“您认为我们能在本世纪内消灭贫困吗?”“他们就算能活上三辈子,也脱不了贫!”这位地方官痛心疾首的回答,像一把刀,插在张俊兰的心上。那一刻,她心中响起这样的声音:“好吧,就让我用自己这一辈子来帮助他们脱贫!否则我内心的疼痛将无法平息,我的良知将不得安宁。”

从凉山归来,张俊兰终日一言不发,常常一个人发呆。丈夫对她说:“我和女儿好不容易把你盼回家,可是你却没有把心带回来。”

“那段日子,我一遍遍问自己:我能做什么?无疑,作为记者,我手里有一支笔,于是,我把全部感情都集中在写报道上。”张俊兰说。几天几夜后,万余字的“凉山纪行”创作完成,一页页稿纸留下她的点点泪痕。

很快,5篇“凉山纪行”系列报道见报。一时间,张俊兰办公桌上的电话不停响起,读者来信堆成一座小山。难以计数的读者在书信、电话里表示要为凉山捐款捐物。张俊兰也变得异常忙碌,每天回到家都在晚上10点以后,每天工作13个小时以上。此间,两次病倒,却没有一天停止工作。

报道发表3个月后,读者捐款达到了16.7万元。

凉山百废待兴,虽然16.7万元在当时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对凉山来说杯水车薪,扶贫从何入手?张俊兰与报社同仁商议,只有发展凉山教育,提高人口素质,才能让凉山走出因贫致贫的轮回。她又通过报道与读者达成共识:用善款办一所希望小学。让凉山多一个孩子读书,凉山的未来就多一份希望。

1998年1月,她小心翼翼地把建校方案和一张167253元的银行汇票放进了行囊,再一次启程赶赴凉山,送去了读者的捐赠与重托。同年8月,张俊兰第三次赴凉山,一座崭新的校舍矗立在凉山布拖县亚河村海拔2800米的山地上,天津读者捐赠的希望小学正式落成。

当一起进凉山的人们都踏上了归程,她独自留了下来。她料想学校建起来了,从此不会再踏上凉山,便冒雨亲自走了一遍凉山孩子的上学路:单程走了4个多小时,趟过5条正在上涨的河流,河水湍急,深及胯部,需要大家手拉手过河,才能站稳脚跟不被冲倒。“我要把这一切深深印在心里,在远方把扶助凉山当作一生的事情来做。”张俊兰说。

终于,她还是登上了告别凉山的汽车,当司机师傅一打着火,她顿时泪如雨下。一去几千里,山重水复,没有归期,她感觉是在与另一个故乡告别,是把自己日夜牵挂的亲人留在了远方承受苦难。

突然,前来为她送行的彝族父老乡亲唱起了高亢、苍凉的彝族山歌。那时的她没有想到,这歌声一直回荡在记忆里,呼唤她一次又一次踏上归程。

这是她的坚守——

走到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天

画面:酷热的晴天,她身背行囊行走于急流险滩畔,头上的遮阳帽被汗水浸透,皮肤被烈日晒伤;潮湿的阴雨天,她脚穿长统雨靴跋涉在泥潭一样的路上,脚上、腿上尽是血泡……偶尔停下来,她看看连绵起伏的大山,恍然意识到自己已在凉山的路上走了十几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秋天。只愿趁着还能走动,多走一些路、多做一些事。帮一个,是一个。

“虽然你说自己不会再来了,但我总相信还能见到你……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在送别张俊兰时唱起山歌的彝族乡亲中,有一个叫苏呷此冲的青年教师,他在写给张俊兰的信中这样写道。多年后,张俊兰惊异于他当初不容置疑的话语真像神奇的预言——虽然谁都认为她与凉山作了最后的告别,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回到那里。

第四次进凉山,是因为一次意外。

1999年9月,新学期开始,原本承诺承担希望小学学生未来5年学费的天津某郊区工商联突然反悔,使300多名孩子面临失学。眼看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张俊兰急得吃不下、睡不着。几经辗转,一位海外华人愿意捐赠5000美元,可是助学金支票竟然由于四川收发的失误而丢失了。万般无奈,她只有联系这位海外华人重新开了一张支票。为此,她于2000年3月第四次进凉山,将这笔学费亲自送到了希望小学。

此后,每当遥远的凉山传来对她的呼唤,她总是难以说服自己停下脚步,毅然踏上那艰险的蜀道,趟过那急流险滩,再次来到凉山孩子身边。她的行动感动了全国各地各界人士,她受委托在凉山建校、助学、扶贫。很快,她又为贫困生送来了海外慈善家的捐赠。

多次进出凉山的过程中,一个群体越来越让张俊兰担忧,那就是凉山孤儿。

在乡政府的会议室里,等待领取粮食的160多名孤儿一涌而入,把会议室塞得满满的。发生在2005年的这一幕让张俊兰吃惊极了。凉山孤儿的生活状况促使张俊兰专门对这一群体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考察。经过与监护人、乡干部交谈,她发觉,解决孤儿读书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为他们提供在校读书期间的生活保障,使他们在读书期间能基本独立于监护人而学习和生活,办寄宿制爱心孤儿班是保证孤儿接受义务教育权利的最佳方案。

回到天津后,张俊兰含着泪水,连续几天几夜,熬夜给香港慈善家严宽祜先生和加拿大福慧基金会创会会长关保卫先生写信,讲述凉山孤儿的真实处境和在凉山建立孤儿班的可行性方案。当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写下了12000字——这是她平生写过的最长的书信。

她详尽又感人的叙述,使建孤儿班的想法得到了海外慈善家的支持。2006年7月,在海外慈善家的帮助下,她又一次赶赴凉山,专门入户寻访孤儿。经过调查,与当地教育部门达成协议,双方合作在木耳乡中心学校建起第一个孤儿班,招收50名7岁至11岁的孤儿,采取全寄宿形式进行管理。

2006年9月,凉山第一个孤儿班建立。原本脏兮兮的孤儿在老师和管理员的带领下洗了澡,穿上了由慈善基金会提供的崭新的红色校服,聚集在校园里集合、点名,拍照,很是热闹。

突然,一个特殊的男孩引起了张俊兰的注意。男孩只穿了上衣,下半身全裸着,坐在校园的石头台阶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一群身穿红色校服的同龄孩子,眼神里满是羡慕、渴望、期待……原来,男孩名叫阿木里拉,8岁,虽然当时符合进入孤儿班的条件,但教育局招生时,他的父亲处于弥留之际,等到他的父亲去世之后,孤儿班的50个名额已经招满。他因此阴错阳差地失去了进入孤儿班的机会。不知情的他在开学的日子,一大早来到学校洗澡、等待。一会儿,孤儿班的孩子进了教室,阿木里拉被大人拉走了,他一步三回头,打着赤脚,蹒跚在雨后泥泞山路上的背影,让张俊兰感到,“还有太多的孤儿等待救助,刻不容缓”。一年后,张俊兰与加拿大福慧基金会同仁一起,陆续又建立起了19个孤儿班,得到救助的孤儿迅速增加。

此后,她再也没有停止走进凉山的脚步。至今,她已与海外慈善家合作在凉山最贫困的3个县建了24个孤儿班,接纳1200多个学龄孤儿成为寄宿制学生,在凉山投入的资金仅救助孤儿一项,每年就超过300万元。他们还在4所院校设立了奖助学金,受到持续资助的贫困生数千名。受社会各界委托,在凉山兴建了3所希望小学,为凉山教育带去的善款累计超过1000万元。

2006年,凉山布拖县政府授予她“布拖县荣誉市民”,亲切地称她为远方的女儿。面对凉山同胞的信任与深情,张俊兰说:“我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我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天。”

这是她的信念——

放弃他人等于放弃自己

画面:夜晚的灯光下,她认真读着一封凉山女孩的来信。一张皱巴巴的作业纸,反正面都有字,由于女孩的母语是彝语,用汉语写的信,文字很不通顺。为了避免女孩被认定为不符合资助资格,她用红笔把信改得文通字顺,又把信交给女儿,让她把信抄写得工工整整,以这位凉山女孩的名义寄往香港。13年来,她与家人为受助学生修改抄写过的信难计其数。

不断有人问张俊兰:“为什么,你能如此坚守?为什么,你能义无反顾?”

“是啊,我并不那么坚强,可是为什么不给自己留退路?为什么毫不犹豫?为什么将个人的一切置之度外?我也曾经这样问自己,曾经有些不认识自己。毕竟,走向凉山的路太艰辛了。”张俊兰说。

走进凉山,需要承受的艰险千百倍于人们的想象。所谓路,是在峭壁上炸出的羊肠小道,悬崖下,便是波涛滚滚的金沙江。进山过河,常常要走过一棵放倒的大树充当的独木桥,桥下湍急的河水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当地有不少孩子或老人葬身于这样的急流中。走在路上,还会经常遇到飞石、塌方、洪水、泥石流、山体滑坡等各种险情。有一次,冒雨进山途中,汽车失控,险些跌下悬崖,坠入正在上涨的河水之中,幸好在悬崖边有一块石头挡在车轱辘下面,保住了一车人的性命。不仅道路艰险,在凉山,“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随着海拔的变化,时而冰冷刺骨,时而热浪袭人;高山缺氧,常常使人呼吸困难、步履维艰。更为危险的是,在那里,霍乱、伤寒、麻风等疾病威胁着生命……

走进凉山,经受的伤病无法言计。2007年8月,刚刚做过颈椎病手术,她就赶赴凉山,把“不许过度劳累、不许手提重物、不许肩背重物”的医嘱抛在脑后。2008年7月,慈母下葬的转天,她就匆匆踏上旅程。由于出发之前几天几夜不眠不息,身体透支,在布拖县高烧不退。2009年8月,骨折两个多月后刚刚可以下床活动,她又毅然赴凉山入户寻访孤儿。

在张俊兰看来,这些年来,最难的还不是肉体上承受的苦难,而是她面对多种角色时的内心挣扎。作为一个女人,她不仅是彝族孩子的“张妈妈”,还是年迈父母的女儿、温和丈夫的妻子、可爱女儿的母亲。

每次出发前,她总要帮父母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聊聊天,留下一些赡养费。然后,给哥哥姐姐打电话说:“要是我有事,你们替我尽孝。”2005年至2007年,在她创建孤儿班最忙碌、最艰苦的时期,83岁高龄的慈母确诊患膀胱癌晚期,她在此期间6次进凉山,时刻担心慈母在她去凉山期间离世,那将是她终身的遗憾。

每次计划出行时,她都会为自己买意外伤害保险,提醒丈夫保险单放置在哪个抽屉里,告别时不忍看到丈夫眼神里的担忧。她说:“最早从凉山归来,如果我知道自己还将在那条路上继续走下去,一定不会把那里的种种艰险告诉家人,因为这意味着每当我启程出发,都把忧虑和牵挂留给了至亲。”

每次离家时,想起可爱的女儿,她的心仿佛被撕作了两半。她最早走进凉山那年,女儿才8岁。她何尝不知道,她自身的存在微如草芥,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无足轻重,但对于女儿来说却至关重要,她的安危会影响女儿一生的命运。

在一次又一次回首眷顾自己的至亲,牵挂亲生骨肉,又一次次无言地转过身,坚定地朝着凉山继续走下去的过程中,张俊兰慢慢为众人与自我的追问找到了答案。

“无论经历多少波折,我都无法对深陷痛苦绝望的人们转过身去。每当耳闻目睹凉山百姓遭受苦难,我都会感同身受、痛楚难言,我只有竭尽全力让他们得救,我的痛苦才能消失,自己才能得救。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同样珍贵。”

怀着放弃他人等同于放弃自己的信念,13年来,她恪守着3个不可动摇的原则——每一笔善款的实施都亲历亲为,不委托中间环节;每一笔捐款都要由受助者亲手签收并回复捐资人;在凉山工作期间,用餐费等工作经费全部自付,不浪费一分钱、一粒粮、一棵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雷打不动。

抱着对每一个生命的敬畏与尊重,13年来,她保持着传递尊重、温暖、宽容、平等的姿态——资助贫困学生,成绩优异不是她的标准。面对受助孩子,她总是不断表达自己的感谢,告诉他们:“是你们给了我实现愿望的机会。”听到“今天……明天……将来……”的感恩模式时,她总是设法让孩子们明白,若想回报,无须等到将来,即使不拥有物质的财富,但有一种财富,可以随时馈赠他人:一个微笑、一句爱语、一个搀扶、一次鼓励,甚至仅仅是一个善念、一个平等的目光……

如今,曾经被张俊兰搂在怀里的受助孩子,已经可以用他们健壮的手臂环住她的肩。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就读清华大学等高等学府,有的从师范院校、护士学校毕业后,回到家乡效力。每当听到他们说“我要尽力帮助凉山孩子,就像当初张妈妈爱我一样”,张俊兰就会感到幸福。“痛苦减轻了,心里踏实了,甚至会觉得,得救的不是凉山彝族同胞,而是我自己。”

5月24日,背着沉甸甸的行囊,张俊兰第18次走进了凉山。出发前,谈起此行,她说,帮别人就是帮自己,即使肉体遭受痛苦,内心仍会无比快乐。谈起凉山,她引用了鲁迅先生的话——“那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一切皆与我有关”。

延伸阅读

女儿,我为什么带你进凉山

张俊兰的女儿张彰如今已经是大三学生。2004年和2007年,张俊兰先后两次把她带进凉山。为了表达带女儿涉险的初衷,她给女儿写信倾诉心声:

孩子,因为妈妈爱你,所以让你学会爱别人——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这是我所能给予你的最珍贵的财富。你是否受益,不是用我的说教,而是用你自己的心、自己的眼睛、自己亲身的经历、自己真实的付出。

孩子,因为妈妈爱你,所以让你了解这人世间真实的苦难,让你了解在同一片天空下,有一群和你一样可爱的孩子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的命运与你、与我们、与每一个人休戚相关。

孩子,因为妈妈爱你,所以想让你知道,如果心里没有爱,没有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的人类情怀,没有吃苦的毅力和战胜困难的意志,那么也终究不能成大器。

妈妈盼望着智慧的种子代代繁衍,生生不息;妈妈期盼着人间大爱如灯火从一双手传到另一双手,照亮暗夜里的长路,温暖所有哭泣的眼睛和冻僵的心。

我不想只做一个在生活上关照你的慈母,我想做一个能给你以榜样力量的人。期望你终将领悟,在这个世界上,我和我的后代必须完成信仰、道德的坚守和飞跃,我们必须挣脱浮躁的氛围,需要难信能信、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的定力和气度。这一切不应是空谈或理念,这一切只能在脚踏实地的行动之中去完成。

孩子,你的心量有多大,属于你的世界就有多大。   

 

                                        关注彝族教育 点击入内

关闭

站长推荐上一条 /1 下一条

投诉/建议联系

ceo@yizu.co

未经授权禁止转载,复制和建立镜像,
如有违反,追究法律责任
  • 关注公众号
  • 添加微信客服
Copyright © 2007-2025 中国彝族网 版权所有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Dz!X3.5 黔ICP备2021008899号-1
关灯
扫一扫添加微信客服
QQ客服返回顶部
返回顶部